日渐消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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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德哈】破镜[下] 【现代AU】【离婚梗】

Maoulll:

-深更半夜突然更新hhh


-前文走这里 或戳主页


-文笔渣 剧情废


-可能会有ooc预警 烂尾预警也来一个吧/瘫


-肝了好久的后续请不要抱什么期待/瘫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并未被经常使用的公寓干净得无可挑剔,指尖触不到一丝尘灰。而开放式厨房传来的刀剁声却有种不合时宜的奇怪,并完全淹没了话语。




空调的冷风盘旋在天花板下,把注意力遣散掉的哈利后知后觉地回过神,没捕捉到一个清晰的字句。他开口问:“抱歉,你刚刚说什么?”




停住动作,德拉科放下刀具在案板旁,微笑着看哈利,说:“没什么,谢谢你能来而已。”




平淡的声调里没有冷淡,反而是介于疏离与热络之间的客套。哈利回看他棱角分明的侧脸,有点不舒服地微皱了下眉,说:“毕竟都快两年没见面了,怎么讲也应该是一起吃顿晚饭了。不用谢的。”




没什么反应,德拉科只是轻轻地点了下头,继续切着牛肉。




独立,稳重,懂得把握界限,这样的德拉科使他感到陌生,却又安心。哈利默默地把视线转到水槽的水龙头上,不自知地绞着手指。




即便与他家只有一个拐角街口的距离,受邀的次数也不少,哈利也从来没有进去过德拉科的公寓。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成了唯一的例外,或许是赫敏的一通电话点醒了他,又或者是他本身的私心膨胀到了压抑不住的地步,总之直到现在,哈利还没有后悔这个决定。




他坐不住地从沙发上起身,小步地闲逛,仰头看架子上的相片,都是刊登在杂志上的精品,用来装饰点缀再好不过。哈利一张张看下来,不论是黑白还是彩色,几乎全是旅行中的风景,少的可怜的几幅人像还只是辨别不出男女的侧脸或发梢。




“你开始喜欢拍景色了?”




牛排被煎的滋滋作响,德拉科低垂着眼,专心盯着锅里高温产生的油花。




“总要换换风格,否则总有人挑刺。就像你的新书,卖的那么热门不还是有评论家来多说一句sterotype。”




哈利挑眉,“你看了我的ins?”




“你视奸我在先,这叫礼尚往来。”




“什么视奸,话说的那么奇怪。是朋友间的正常交流。”




“彼此彼此。”




无理由的斗嘴短暂却熟悉,并有效改善了他们之间似有若无的尴尬。两个人嘴角都噙着淡淡的笑意,及时地控制住了分寸,默契地同时沉默,任由油锅里不大的滋滋声诠释着诱人美味。




等了半晌,鼻尖周围开始泛起令人垂涎的肉香,德拉科把牛排翻个身放到瓷碟里。哈利还站在相片前视线不移半分,思绪被葱郁的雨林带跑,构思着新小说的框架。




他总能在德拉科的作品中找到难得一见的灵感,德拉科四处旅行时也总要带上他著的书籍,相辅相成的知己显然不足以概括。即便哈利无法认同,但他们的确更像是一对处在暧昧期,别扭着坚持不说破的爱情傻瓜。




“吃完饭再看好了,还有很多。”




他思绪翻飞之际,德拉科不知何时已经摘下了围裙,挽了挽袖口,边切着牛排往另一个盘里放,边说道。




“我也就是随便瞧瞧。”




哈利转过身敷衍着他,坐到餐桌旁,接过装着小块牛肉的碟子,没拒绝特殊的主人优待。




一顿简单家常的晚餐,两个人都忙着吃饭来掩饰自己的心情,时而开口说几句,也都不痛不痒。德拉科依旧保持着严格的用餐礼节,哈利也没改的掉早从五年前就模仿出来的贵族细节。留下的旧习惯织起现世安稳的错觉,薄弱的让哈利再难以付出信赖。




把离婚后为数不多的三次会面串起来,哈利发现,那个曾经红着眼叫嚣着不服气的幼稚鬼,蜕变的飞快又不动声色,似乎流逝的岁月只是眨眼之间,使往事变得可笑。




他上牙齿缓慢地摩挲着舌苔,吞下最后一口牛肉。




晚饭很快就结束了,一齐收拾了餐具,完成任务般释然了的哈利不打算再多留。当德拉科提出送他回家时,他也沉默着穿上外套表示默许。




微黑的常温夜晚没什么特别的,除了公寓下的路灯刚被修好,灯光闪亮的晃眼。哈利和德拉科并肩走在街上,各怀心事,同频率的脚步声成了他们唯一的交流。




“我做的晚餐还满意吗?”




德拉科先打破僵局,偏头问。哈利微笑。




“你的厨艺很好,我找不出不满意的理由。”




德拉科眼睛亮了亮,“谢谢。算是练了五年的熟能生巧吧。”




哈利弯着嘴角点点头,视线落在前方的地砖上找小石子。




“最近有什么打算?”




“没有。应该是在家想新书吧。——也谢谢你的礼物,我很喜欢。”




天生苍白的肤色在灯光的照耀下洋溢着暖色调,德拉科自然地伸手把哈利蹭上眼镜片的碎发抽出来,轻声说。




“你能喜欢就好。”




就算德拉科只字不提这些照片的来源,哈利也知道他为了找寻奇异的景色跑遍了多少地方,才汇聚成一本包含心意的纪念册。他自然惊喜,同时担心他不在意安危的任性。




但他已经没有资格去说教了,所以他再一次沉默。




德拉科察觉到身边人的心神不定,抿了抿唇,配合着不说话。




仿佛两个只是同路的陌生人一般,他们走到了公寓楼下停住脚步,却没人先说告别的结束语。




一对离异五年的伴侣站在互相的对立面,没有敌意,没有蜜意,带着满身的无形伤痕,只是望着对方的眼眸,沉浸于彼此最爱的色彩,自欺欺人地缄默着听慌乱的心跳。




“谢谢送我到这,回去吧。”




最终还是哈利扬起一个笑,硬生生扯着再见到嘴边。他永远是绝情的主导者,不论是会面的安排,电话的次数,甚至于协议书上的财产分配,他用仅有的一丝优势拉开距离,撕裂着久居于他人心中的自我。




“哈利。”




并没有离开的意思,德拉科毫无征兆地单独叫了他的名字,像是一个暗号,温柔的声音中渗漏出疲惫。




“我要走了。”




刺骨的冷意在他们之间划开一刀,血流不止。




哈利怔在原地半晌。




“……”




半晌以后,他近乎嘶哑着问。




“……去哪?什么时候走?多久?”




仍是不曾变过的温柔,德拉科轻声回答。




“很多地方。明天的二十四点。会比以前都要久。”




“……总会回伦敦的吧?”




这次轮到德拉科,用着哈利以往做出的柔和神色,吐出同样冰冷的话语。




“事情很多,应该不会了,可能会把公寓租出去吧。”




又是一阵无言。




过了三分钟。




平复下了心情,冷静地说了“恭喜”,又说了声再见,挥了挥手,没再失态地上了楼,打开门,放下钥匙,摸到灯的开关却没按下,朝沙发走去,膝盖不小心碰到了桌角,跌坐在地毯上,酸涩的痛楚涌上鼻尖,但没引出一滴眼泪。




身处于空荡灰暗的客厅,哈利突然出声重复了一遍赫敏问过的问题。




“你们为什么会离婚?”




因为性格不合。因为聚少离多。因为过于理想。




都不是。




那真正的原因?




他不知道。




自幼相识,情窦初开时走到一起,十八岁时登记结婚,二十岁结束两年的婚姻,离异五年后,二十五岁的哈利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而离婚。




五年前的他们只是孩子。疯狂地挥霍青春资本,朝对方宣泄一切不满,不计后果地肆意妄为,以至于连提到离婚的原因,都想不起是哪次无聊的争吵中,是谁先轻率地做出决定,又是谁决绝地赌着代价,把婚姻当成一场无关紧要的游戏。




即便五年后,他们都成长了很多,仍没有人能断定他们不会重蹈以往的覆辙,不会第二次像孩子一样玩弄着对方的真心。




包括他们自己。




哈利抽了抽鼻子,扶着桌面站起来,从容地走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,洗漱刷牙一气呵成。换上了睡衣,他钻进被窝里,闭上了眼,克服着外在条件,缓缓沉入梦乡。




制定了五年的规划表,哈利第一次开始执行。他没有熬夜,第二天七点伴着晨光起床。做了一顿像样的早餐吃完,阅读新买的名著,接着练手一篇散文。




开始学习做下午茶,摆好精致的餐点,哈利满足地拍了张照片。下午三点多,他回了大部分粉丝来信与留言,又过了一个小时,他把家大清扫了一遍,累的瘫在沙发上喘了三分钟的气。重中之重的晚餐哈利费了不少心力,尝试了传统的威尔士兔子,还不算太烂。




到了倒数第二项。打开电视,哈利扮作退休老人一样看完了贯穿深夜档的相亲真人秀,差点练成了永久性面瘫。




最后一项,九点入睡。哈利乖乖地准时爬上床,打了个哈欠,闭上眼睛。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。




然而计划之外的事情是不可控的。事实上是,哈利的神经嗡嗡作响了整整两个小时,吵得他头痛。




他跳下床,戴上手表,穿好可以外出的衣服,哈利理智的大脑告诉他他现在正在梦游。他莫名其妙地锁好门下楼,叫了一辆出租车,说了个什么地点,并在十分钟后到达,给了司机十英镑。




十二点整,哈利走进还有很多人的机场大厅。他一瞬间清醒过来。




哭笑不得地骂着潜意识,哈利转身要走的欲望却没那么强烈。他饶有兴趣地环顾四周的各色旅客,往里面多走了几步。




并不是想观察来往的人流中是否会有写作素材,哈利只是单纯地跟随着不可靠的感觉。航班已经换了新的一拨,他扫向焦急等待着的旅客,事不关己地哼着不知名的小调,心里却五味杂陈,早被扼杀的火种熄灭的干净彻底。




他在期待的事情不会发生,他也没资格祈祷它的发生,轻松的相互关系。




本该是这样的。




对上那双他以为再难看见的鸽灰色眼瞳,哈利愣住。




他挪不动步,却还是慢慢地靠近过去,在看清对方的面容后半张着嘴定在原地。




浅金色发丝顺从地垂下来,德拉科此时看起来正如泰坦尼克号里的杰克,骨子里的浪漫情怀足以融化一场悲剧。




缓冲了下炸掉的思路,哈利磕磕绊绊地开口。




“……梅林啊……为什么你还在这里……”




德拉科含笑站起来,与哈利四目相对。




只一刻,场景像是转回了高中校园,荫凉的树下,不了解人间疾苦的少年,两颗青涩酸甜的心。




‘如果很难信守承诺的话,便不做承诺好了。’




其实什么都没改变。




他说。




“我在等你。”




哈利积攒的所有纠结、迟疑、身不由己,皆因此时而消散。




他睁大了眼睛,忽然想说点什么。




笑意从德拉科脸上晕漾开来,哈利也跟着勾起唇角,听他故意问。




“你又是为什么在这里呢?”




他想到他要说什么了。




他要告诉他,他难得地没有熬夜,三餐都有吃,回复了一大堆粉丝信件,下午茶的规矩细到令人抓狂,大扫除他总是忘掉洗卫生间,相亲节目只有一个人吐槽特别无聊,睡觉的时候床冷的让他起鸡皮疙瘩,做噩梦的次数变多了,都是关于论文deadline的,好久没去的健身房VIP卡快过期了,被最近挑的电影虐到用光了抽纸,赫敏给的生日礼物居然是三斤薰衣草种子……




凌晨零点十五分,外面的天一片漆黑,黎明近在眼前。低头沉醉于组织繁琐语言的哈利突然恍然大悟,不禁哑然失笑,引得德拉科不解地眨了眨眼。




是啊,他想要说的事情或许有太多太多。




又或者,他发自内心,真正想说的。




只有普通的一句话而已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“我想你了。“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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